【池陆】butterfly in my stomach
☆圆一下be的结局1551
☆我喜欢的cp不可以炸掉！不可以！
☆设定是没有小蜜蜂的电话
眼前有点发黑，池震眯了眼，又睁开，看着一束束灯光快速从眼前的掠过，像什么来着……走马灯。
不是都说人死前，人生的片段会像这走马灯一样打眼前走一遭吗。
以前的池震不信，这哪跟哪啊，信这个，多半都是电视剧看多了的后遗症。
那些个影视剧里头是这么演不假，可那到底不是现实。
那里头总演主角濒死的戏码，在将死前一刻，这主角就回想起人生的很多事，然后脑子里就开窍了，开了的多半是情窍，等到主角被救，终生大事也就算单方面定好了，观众们不都爱看这种情节吗。
可惜池震他不是什么主角，不过就是芸芸众生里的一芥，没那么多目光倾注在他身上。
这最后一趟的末班车，空无一人的车厢，都告诉他，你没有那什么气运加身，没有谁会大半夜这个点出现在开往机场的末班车而只是为了救你。
哪怕，你真的，很想，很想看到有一个人能出现在你面前，向你探出手。
这时列车驶出了隧道，眼前一下子开阔起来。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刻，能让池震好好的看一看这座城市的夜景。
夜色浓得化不开，但这座城是亮的，点点灯光烧穿了黑夜，给失眠的人以慰藉。
池震偏了偏头，把视线往外探，好像努力想看到什么，又不可得。这时车道有了一个拐弯，那座阻碍视线的高楼被远远甩在后头，他便得以放远目光，锁定了目标。
那个方向，很熟悉的。
是平常下了班，陆离开车载着他会驶往的地方。
陆离这人啊，真奇怪。
你要说他像一块冰，其实他又是一团火，只是静静的燃烧，不动声色。
池震一直就挺关注陆离的，最开始是因为两人互相不对付，可是到后来搭档着搭档着也就搭档出感情来了，阴差阳错看对眼了，有没有他个人的滤镜他不敢保证，但陆离这人就是越相处越觉得对胃口。
后来呢，就是很难堪的事情，他们俩心照不宣，谁也不说破，甚至在陆离来探他口风的时候，他撒了个谎。
不是没想过杀了他，好几次上了膛的枪就在手上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致命的部位，可那扳机就是按不下去。
他下不去这个手。
他杀不了他。他杀不了陆离。
午夜梦回，他总会想起，那天在车上，陆离松了一口气的表情，眼睛敛下，整个人像绷紧了的弦突然松开，然后是很轻很轻的一句，那就好。
就是这样一句话，三个字，让他丢盔卸甲。
“你为什么要开枪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杀了他？”
池震还记得陆离狠狠关上车门，冲过来质问自己的样子。明明路都走不稳了，还摆出一副凶的不得了的表情。
问我吗？连我都想问我自己。
看着他喘息着，压抑着自己的暴躁的情绪，却在听到那一句“好好追求你的幸福”时睁大了眼。
然后眼眶发红，头发耷拉在右眼前，但遮不住他眼底的泪水。
你是又一次为我哭了吗。
都说了，你哭起来好难看。
“那你怎么办？怎么办？”
“你负什么责任你！？”
我告诉他，十五分钟后，全城通缉我。否则他脱不了干系。
“你在说什么！？”
他眼睛更红了，显得嘴唇更白，眉头扬得要飞起来，抬高了声音，伴随着隐隐的哭腔。
可是下一秒他又放低了声音，愤怒到了一个极限，人反而平静了下来。
“你刚才不是说了吗？”
“我们是兄弟。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。”
还是拖着尾音。软绵绵的调子。
我知道他为什么愤怒，可是，他会明白的。
他总会明白的。
池震紧紧的搂住陆离，力气大得把陆离直接箍在怀里。他感觉到陆离的下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，他说着些什么话，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池震拍了拍他的背，想安慰小孩子，然后又把他搂紧了一些。他能感知到，陆离的那颗心，如他一般跳动，于是他笑了。
“快走啦，在警局等我。今晚十二点之前我去自首。”
静默了片刻，他重重的点了头。
“我等你。”
思绪纷飞，最终定格在那一刻。
池震摸了摸自己还在淌血的伤口，闭了眼，他想，他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。
那天夜里，老地方，陆离那个无厘头的问题。
摔落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，打破了此刻寂静。池震垂眼去看，来电显示在屏幕上跳动着，是陆离的。
溺水之人看到浮木，心情也不过如此吧。
池震有了一个念头，无论如何，他都要去接那个电话。那一跳一跳的提示，在挠他的心。
他用手捂住伤口，伸出脚去够那个手机，所幸摔得不远，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机一点一点挪到跟前，然后伸手往下探。
伤口因为他的动作而流血，他吸了一口气，放缓了动作，慢慢伸手，费了好大功夫，手指尖终于点到了地面。
别扭的姿势使得他看不到地面的情况，只能凭着记忆和指尖的触觉去寻找和摸索。
他不敢大动，怕牵连着伤口，于是进展十分缓慢。耐心，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。
直到不同于地板的触觉传达到大脑，池震才舒了口气。
可他好不容易捡起手机，却摁不亮屏幕。
太过紧张的他，忽视了在他摸索过程中，那兀的终止的声音。
那个时候，手机就因没电自动关机了。
哈……池震笑出了声。
原来，捞到浮木是不够的。
你还得注意，浮木背后，是不是瀑布断崖。
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法，在十二点以后的末班车，会空跑一趟，一个人都没有，好像是告诉那些亡灵，你们该下班了，好好休息一下。
是好久没休息了吧。我也该，下班了。
池震心想。
只是。
好可惜。
没能听到他的声音。
池震偏头，靠在窗玻璃上，思绪慢慢抽离，他缓缓阖了眼。
“池震？池震？”
有个人突然握紧了自己的手。
“医生！医生！他好像醒了！”
好熟悉的声音啊，他想再听听，接下来却是一片嘈杂。
池震努力睁开眼，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线，然后是几个模糊的色块。
在慢慢清醒后，眼前模糊的线条逐渐清晰，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。
“……陆离。”
他看起来很不好。
一脸憔悴，眼睛里布满了细密鲜红的血丝，之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黑眼圈也出来了，比之前连轴转办案子的时候还明显。
头发还是乱糟糟的，看起来打眼。
池震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，陆离像是惊到了，愣了一会，侧着垂下头，让他抬手不那么费劲。
他像是要说什么，话含在嘴里又不肯出，眼睛倒是红了一圈。
“你别哭啊。”
池震的手滑下来抚上陆离的脸颊，摩挲片刻，又游移着往上，点着他的眼尾。
“你一哭，我这心都乱了。”
然后，是一个和往常无甚分别的笑，带了点大病后的虚弱。
陆离抓住池震流连在眉眼间的手，张了口，一个你字没说完，化成一声叹息。
他不常叹气。叹气会让陆离自我埋怨，因为它透露的，是深深的无力感。面对池震，无力感却是常有的事，只是，哪一次都没有今天来的强烈。
他有很多想说想问的话，可一看到这个人病恹恹的躺在这里，他哑了声。
沉默半天，才硬生生憋出几个字。
“……没有下次了。”
他一想到医生说的，再送晚一点人就没了，就心下惶然。又庆幸当初以防万一给池震手机开了定位，他一边播池震的号码，一边让人查定位的地址。
看到那个定位标在地图上以非人力能及的速度往机场移动时，他疯了一样去调列车的路线和时次表。
差一点点就……真的是差一点点。
他不记得自己冲进才打开一半的列车门时，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那个人靠坐在对面的座位上，脸色苍白，一身的血，在淡色的衣服上格外显眼。
而那个时候，他还紧紧攥着早就关了机的手机。
那时的场景，同行的警员恐怕难以忘记。
遇事一向冷静自持的陆离，呆了一般都站在一旁，眼神木木的，黏在那个眼睛紧闭的人身上。
警员和医生合力把池震平稳的抬到担架上，从陆离面前经过时，他才有了一些反应，伸手去摸池震坠在一旁的手。
然后低头看，是满手的血。
“我保证。”池震又笑。
他的笑并没有起到缓和气氛的效果，陆离还是木着一张脸，依旧是沉默。
直到手指摸到温热的存在，池震替他抹掉泪水，陆离才有了反应。
他斟酌着开口，问他，“疼吗？”
“不疼，”池震咧开嘴，“一点也不疼。”
陆离喃喃道，“怎么会不疼呢。”
“那你笑一笑，你笑一笑我就不疼了。”
陆离又不说话了。
“干嘛不理我？”
还是不说话。
过了一会，陆离戳了戳池震的手，很勉强但是看得出很努力的笑了一下。
池震一下就笑开了，“你可真是我祖宗。”
陆离憋不住刚想不管不顾给他一拳，就被池震抬手勾住个脖子，往前一拉，像极了之前抱他的劲儿。
“你干嘛？”
池震往下又一压，同时抬了头，轻轻在陆离唇上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一口。
陆离一震，想挣开，但又顾忌着池震的伤势，没怎么用力，于是又被他搂到跟前。
“陆警官这么纯情啊？”
“啧，这可不成。”
池震又凑了上去，陆离脸有点烧，以为他又要乱来，结果这回池震只是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。
你不也一样，还说我……陆离心想。
很久之前的那个问题再次浮上心头，那时池震的举动吓了他一跳，但说没有起一点念头，也是假的。
那个时候，池震把身体前倾探过头来，那个眼神，认真又迷离，生生望進眼底，要从那个清澈的眼眸中找到自己的影子。
陆离最终还是选择退让，也可以说是一种逃避。夜里重叠而急促的呼吸，被两个人莫名的大笑隐藏。
“你喜欢男人？”
当初是状似无意，现在就是有意为之了。陆离有些紧张，他看着池震歪歪头，张开了嘴。
“当然不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然后是以吻封缄。
温热的唇覆上冰凉的唇，反差造就奇异的感觉，像是在索取温暖。两个人都因缺水而嘴唇发干，身体深处像是渴意满盈，他们互相汲取水分，如同涸辙之鲋的相濡以沫。
明明是秋天，他却觉得春天来了。
“我只是喜欢一个人。”
“你要猜吗？”
fin.
感谢点进来的你们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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